2021年是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诞辰一百三十周年,创作一部纪念陶行知先生的话剧,无疑是再现一个鲜活的、“万世师表”陶行知的最好选择。选择了艺术的手段,便不是“耳提面命”式的高台教化,而是着意于“春风化雨”式的唤起共鸣,特别是唤起青年学子的情感共鸣。“好看是硬道理”,由此,创作话剧《陶行知》的主要任务,即是在尊重真实历史的前提下,着力于如何塑造“陶行知”的艺术形象。
这是一出“人物”戏,校验人物塑造是否成功的创作原则有四:需求产生动作;观点产生冲突;态度改变抉择;转化完成性格。在写作之前,更须对人物有一个清晰的认知,那就是:陶行知以赤子之忱所表达的教育思想和实践,代表了近代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;而近代中国的危机多难,又使教育救国成为其时诸多知识分子的坚定选择,陶行知正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一个。
构思起点
戏剧是一门“活人演活人,给活人看”的人学,它一定不能是传记。舞台剧的演出是有物理时长的,在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,要想塑造好陶行知的舞台形象,彰显其精神追求即成为本剧写作的重点。能不能做到情节引人入胜,情感动人心弦,情思发人深省,戏剧性事件的选取便成了本剧成败的关键。
陶行知以创建晓庄试验乡村师范为起点,希冀通过改造教育以改造社会,从而实现其教育救国的梦想。毋庸置疑,晓庄学校是陶行知亲手创造的“乐土”,他的家国情、教育梦生于斯,长于斯,而学校最终被国民党当局查封,则是重大的历史事件。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人生毁灭给人看,“梦断晓庄”既是陶行知人生中的重大变故,也是他悲剧命运的开始。本剧即以陶行知晓庄办学至当局封校为事件线索,以其人生最后时刻仍旧对教育救国魂牵梦绕为书写重点,借用其被当局通缉时创作的小说《古庙敲钟录》,描摹他“爱满天下”的拳拳之心,“甘当骆驼”践行平民教育的伟大精神,“学高为师,德高为范”的高尚师德,“捧着一颗心来,不带半根草去”无怨无悔的生命历程。
特别需要指出的是,1938年陶行知游历欧美两年回国时,曾发表著名的回国三愿:一是创办晓庄学院,二是在香港创办中华业余补习学校,三是创办难童学校。后两个愿望在他生前都实现了,而第一个愿望则是实现于2000年,由原南京师范专科学校、南京教育学院、南京市晓庄师范学校合并组建成南京晓庄学院。从这个角度看,创作话剧《陶行知》亦具有正剧色彩。
主要内容
全剧共13个段落。
首尾两段遥相呼应,也可以当作序幕和尾声。以“意识流”的手法叙述陶行知临终前对自己艰难一生的回顾,写他的三次“立遗嘱”,写他的“十烈士”学生,写他的爱人孩子,写他的思想变迁,写他的喜悦与痛苦,写他对中国教育的反思与殷切期望,写他对真善美的热烈追求、对假丑恶的深恶痛绝。
“插入”的11个段落,是陶行知对晓庄学校的“回望”。借用他的小说《古庙敲钟录》虚拟了中国千千万万个蒙昧的乡村,渐次引入角色。如走进晓庄的石俊、袁咨桐、郭凤韶,邀请先生走进乡村的钟儿、朱老太,更有奉命远征新安小学将乡村教育薪火相传的汪达之……这些正面人物都和陶行知一样,怀抱唤起民众、教育救国的伟大理想,忍受了清贫寒苦,却得到了贫民百姓箪食壶浆。负面人物的力量也足够强大,既有隐匿在学生中的“犹大”余仲篪,也有不出场但时时危害村名的土匪强盗,更有手握大权的首都卫戍司令古正伦……这一正一反构成的人物关系,注定陶行知自建校之始就面临着种种危机,经费捉襟见肘,匪患袭扰猖獗,当局清党剿共……这些危机反复推进,终至以人民的名义反人民的当局出手封校,爱国进步学生被枪杀,陶行知被通缉而逃亡。
还是那轮明月,遍地洒满月光,陶行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发出了对那个黑暗统治戕伐教育的控诉:我虽在这暗夜中死去,但拂晓到来时就将复活,一如东流的江水,一如沉舟侧畔的千帆……世世代代将走出黑暗,承受朝阳——刺目的审判。
创作方法
本剧台词力避说教,力求生动活泼;场景着力将再现与表现结合,写实与写意结合;事件寻求历史纪实与艺术诗化结合,哲理化与情感化表达结合。深度着笔于写人,深入开掘人物的情感世界、心路历程和精神轨迹,深化全剧主旨。
剧作意图突破传统写实话剧,探索现代戏剧样式,舞台时空设置自由灵活富于变化,希冀充分使用戏剧综合手段,使演出更加富于当代性。
价值意义
陶行知先生把困苦的生活活出了诗意,在薄情的世界里活出了深情,他的一生,浓缩了中华民族为梦想奋斗的伟大精神和民族之魂,也彰显了一代中国知识分子对祖国、对人民的赤子情怀。创作话剧《陶行知》,就是以戏剧的方式追忆陶行知“捧着一棵心来,不带半根草去”的崇高人格和生命追求,不仅具有历史价值,也具有当下意义,可以激励今人,昭示后人,引发人们对历史,对当下现实,对未来进行多方位的深层思考。
陶行知先生的伟大,源于我们今日的贫乏,贫则思辨,贫则向往。正如前人所说: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,虽不能至,然心向往之!